夏に実る

春を失くして溶けない薄氷

【压切主】如愿以偿(下)

  • CP压切长谷部x审神者

  • 轻微乙女风味,有糖

  • 审神者的性别不用在意,当它是草履虫都可以

  • 澄澈见底的清水

  • 审神者第一人称注意

OK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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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人……”他细声呼唤着我。

我回过头看他。他的表情没有带着笑,而是带着一层浅浅的忧郁。我第一次看见他露出那样的表情。

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安的事情了吗?”

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不安。我本想这么说,但他那样的表情让我说不出口。我转过身去,开始思考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。

“如果有什么事情触怒了主人,请给我下命令。”

很好,又是主人,又是命令。

“主人……”

“……闭嘴。给我离开这里。这是命令,给我滚。”

一阵短暂的寂静后,我听到他说“好的,主人”,然后脚步身响起,越来越远。回过头后,他理所当然的已经不在了。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偌大的院子里。

事到如今一切都无法挽回了。我赌气地踢着地上的石头。

虽然我知道下次见面时他一定还是会笑眯眯地听从我所有的话,但我无法容忍说出了这种话的我。为什么连我也无法把自己想的话好好说出来呢?

我大概只是想让他说出并不讨厌我这之类的话来。我大概只是想让他留下来,安慰我那么一两句。我大概只是想和他从主从关系更进一步而已。

……结果还是这样,狼狈地命令他离开。

都是笨拙的我的错。


第二天,出人意料的,出征归来的长谷部带着一身伤回来了。平时的他连一点刀装都不会掉,然后满面笑容地给我带来路上的资源,一副向我邀功的样子。现在看着他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深深浅浅的伤口,我着急的一下子不知道干什么好。

我看向他,而他躲着我的目光,看向一边。

“……你怎么搞的?”我想了半天,也只能说出这句话。

他从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:“没事,只是一点小伤。”

“这怎么看都不是小伤吧!?你到底干了什么……”

队伍里的其他人都默不作声。我想了想,扯起他打算带去手入。

“没事,我还能战斗。只要还没死……”

“你就是那么想死吗!?”我冲着他怒吼着,“你就是宁愿死都不愿意跟着我吗?”

他愣住了,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好继续扯着他进了手入的房间。


“……痛吗?”

他摇摇头。尽管眉头拧着,但嘴角还是带着笑。我处理着他脸上的伤口,想着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让自己伤成这个样子的。

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吗?真的一点都不怕痛吗?不怕就这样死掉吗?

我看向他的眼睛,想看出答案。可是他这时已经闭上了眼睛,然后紧锁着眉头,脸也紧绷着。

……想想也知道这些伤有多痛啊。

如果真的为了一个无所谓的主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,我也不会相信。他是在向我表达这个吗?所以我到底在怀疑什么呢……

“为什么不是我……”他的声音像噩梦中的呻吟。

拥有了人的身体的刀,也是会做梦的吧。他会做什么梦呢?是被信长命名时候?还是在黑田家被供奉的时候?还是在博物馆的橱窗里的梦呢?

“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……”我轻声说着。反正他现在也听不见吧。

“……我梦见了大火。”

我吓了一跳,没想到他其实还清醒着。

“我没有见过大火,但是我经常梦到。”他睁开眼睛,在暗处反射着一些微弱的光芒,“我经常梦见自己远远地看着大火燃烧起来,而我动弹不得,除了就这样看着,什么都做不到。”

我沉默了一会儿,问:“那你想过改变历史什么的吗?”刚说出口,我便后悔了,“我……我只是随便说说……”

他微微地摇摇头:“做不到的。我只是一把刀,改变不了人心。”

我咬住嘴唇。

“所以我想着,这一次……”

……一片寂静。

我一动不动地坐在他身边,等了半晌,也没有听到他把这句话说完。

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,我开口了:“……不准死。不准作践自己。不准再这样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。不然别回来见我了。”

他露出了一点点笑容。

“别笑啊,这是命令……”我抓住他的手,“别以为这样子就能显得你很忠心能让我高兴,也别想着如果死掉了就不会被我抛弃掉了……我只希望你留在我身边就好了。”

“……好的。”他回答的声音意外的轻快,不禁让我思考他到底听懂了的我话没有。


如果他的一切不安都来自于之前的经历,只要我承诺一句,他就会开心吗?

我握紧他的手,希望他能懂我所说的,并不是草率的安慰和敷衍。

我不会松手的。

……可即使我这么说了,他又能懂吗?还是会向往常一样,对我露出一笑然后不放在心上吧。

这可是一把被命名者送给别人的刀啊。我该怎么展示自己的决意呢?

我的脑子乱成一团。而且更可怕的是我也不知道我在懊恼什么,到底想要什么。


还是先道歉吧……如果不是自己昨天乱说话,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。

这样想着,夜里我想着去他的房间去认认真真地道个歉。可房间里没有灯光,恐怕是睡了吧?

在门口徘徊了一下,我打算离开。但房间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。我没有多加犹豫,把耳朵贴在了拉门上。

“……人……”

声音并不是很大,也许是梦话。

“……信长大人……”

转瞬即逝的声音清晰得像电流一样刺过我的大脑。

之后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。除了风呼呼吹过树叶的声音。

我瘫坐在门前,靠着门,感觉自己无法呼吸。

即使不让他讲之前的主人,他还是会在梦里叫那个人的名字;即使我是他现在的主人,他仍然是被过去所束缚得动弹不得。

而我也因为对他的顾虑和无法传达的感情,弄巧成拙,也无法踏出一步。

这样的关系会有尽头吗?


……没有结果的吧。


或许我只有选择当一个不加深思的主人,按他想要的那样使唤他,才能得到两个人最佳的平衡。

……但是我们都在追求做不到的事情。

我害怕他对我所有的情感都是对我对于“主人”——对信长的投影。

我开始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
而我也在对一把有未练的刀,追求主人以上的关系。

我开始躲着他。


“主人。”

他叫住我。

“主人,我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情吗?”

我无法回答。

“主人,你已经不愿意回答我了吗?已经不愿意正视我了吗?”

我无法回头。

“主人……请给我命令。”


我深吸一口气。

“……我给你最后一个命令吧。”

回过头后,我看见了他悲切的深情。

“从今往后,不要叫我主人了。”


长谷部愣在那里,脸上失去了颜色。这是理所应当的反应。

我捏紧拳头,组织着语言:“我觉得我做不了一个好主人。我无法让你被尽情的使用……我多疑,小心眼,任性,喜怒无常,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主人,更别说和之前的主人比较了……我觉得我一点也没有胜算,也不能让你感到安心。所以我不想当你的主人了。”我顿了顿,“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,和长谷部你没关系……”

长谷部表情缓和了一些,但是表情更加悲伤。“所以呢,你也要抛弃我吗?……讲了这么多,也只是漂亮话吧?也只是不中意我而已吧?……我明明听了你所有的命令……”

“不,不是命令啊!”我打断了他,“我怎么能把我心中所有的感情用命令加压在你身上呢?为什么你不能理解呢?”

“只要那样,我就很高兴啊……”长谷部缓缓地说着,“我对你的所有的感情,也只能通过实现命令来表达……你知道吗?”

“我……”我觉得泪水和即将出口的话语一起被卡住了。

“您……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呢……我都已经做好了为您舍命的决心了……”

“你真是笨蛋……就是这样我才生气啊?我说过了不准你死……你如果真的懂我的心情的话……为什么不懂……”我着急得再次握紧了拳头,“我只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在我身边啊!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!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才懂吗!?”

“主人……”

“都说了别叫主人了!”我一把拉过他胸前的带子,“我根本不想当你的主人!我不想被你和之前的主人比较!我也不想我讲什么你都听!我想看你普普通通地对待我!就像对别人一样!我都说出来了!你听懂了吗!!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……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……我想成为你心中的,独一无二的普通人。然后你可以自己决定要怎么对我……而不是因为我是‘主人’……”我边说着,边松开了手,“这是……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请求,一个愿望……你可以考虑实现,或者不实现……如果你一定要一个主人的话,我可以把你介绍给隔壁的审神者,再不济也肯定比我要好……”

他伸出手抱住了我。

“!?”

“……连我都让你叫我长谷部了,你让我叫你什么,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。”

“长……谷部……”


“  ”


……他居然会用这样的声音,叫我的名字。

我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,不敢让他看见我的表情。

“……满意了吗?”

我慌慌张张地扯开话题:“呃……那个……之前的伤……好了吗……”

“多亏你的照顾,已经好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我继续闭着眼,把头埋在他的怀里。

我可能是全世界最差劲的审神者,但这一刻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
 

-终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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